第129章 气冲冲陆清淮
伤口处还在作痛,可更痛的是心里,她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回想着她上楼前陆清淮给她最后下的通牒。
他最后给她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不论如何,他都要她明确的给他一个答案。眼泪和悲伤都湮没在无边的寂静和黑暗之中,宋绵怨恨自己的懦弱和渺小,她狠,陆清淮只会比她更狠。
他从来都是冷静而残忍的撕破一些她不愿面对的事实好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虚伪和无能,她不是没有想过再一次从他的身边逃走,可她瞻前顾后不舍放弃自己的学业也害怕如果再被陆清淮抓回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宋绵正沉浸悲伤,身后的门板突然震动响起巨大的敲门声。宋绵泪眼朦胧的从地上起来开了门。
门突然打开,陆清淮拍门的手僵在半空。宋绵眨了眨眼视线稍微清明了一点便见陆清淮神情焦灼又带着一种难言的奇怪盯着她。
她正难受,声音含糊哽咽的开口“你怎么还没走?”“怎么不开灯?而且大半夜你都不问下是谁就这么轻易的开门,你…”陆清淮面色生冷僵硬。
他在楼下等了很久都没见到宋绵开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一口气跑了六楼,此时他冷静下来站在这里,额前被汗的发被楼道里的冷空气侵袭其实是有点冷的。
也因此那些指责的话语他突然的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宋绵睫挂着泪,委屈的瘪着嘴隐忍的咬着嘴,和小时候被妈妈无缘由的责骂了委屈的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等他来找她并且给予安慰时的模样如出一辙,可怜的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不过那时她更坦诚一些,她把他当做最依赖最信任的人,那时是他撑起了她的整个世界,可是现在她再也不会那样了。
不会向他寻求安慰不会再依赖他,她一心的只想要逃离他。陆清淮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低沉,带着一点柔软和感伤。
他很轻的抚摸她的脸颊,微凉的指腹拭去她的泪痕然后问她:“怎么又哭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灯也不开的藏起来偷偷哭鼻子,让我干着急?”
宋绵鼻子一酸,眼泪啪嗒的往下掉着,她好想回到小时候并且再也不要长大,哪怕她已经知道后来的他会有多么的恶劣可她还是贪恋他的那一点温柔,她难受的哽咽着叫他的名字:“陆清淮,你…”“嘘,宝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清淮捧着她的脸嗓音喑哑的呢喃着以封缄堵住她的话语。四瓣柔软的贴在一起,陆清淮在她的上轻轻碰了几下然后微俯着身用力的把她拥进怀里。
他在她耳边柔声哄般的低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绵绵,但是不可能的,我永远都不可能放手的,而且今天其实我…”
他声音突然就低落了起来,他埋在她的颈窝依赖的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显得脆弱又委屈:“我真的难受的宝宝,我把我一颗心都给了你,可你把我说的一文不值,我,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至此,从在包厢就一直萦绕在两人身边紧绷又压抑的氛围彻底消失,他总是这样,情绪反复无常让人捉摸不透,上一秒他还在冷着脸说着最伤人的话语,下一秒他就能红着眼眶和她撒娇乞怜。
尽管知道他是在故意的示弱装可怜想要她心软,可宋绵还是不受控制的…陆清淮他真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劣迹斑斑又酷擅伪装只会折磨人坏的要死的混蛋。
而这个混蛋还在和她撒娇的控诉和央求:“宝宝别人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唯独你不行,你不能那么说我…你明知道我最爱你了。你不能因为我只有你也只在乎你所以拿着刀子专挑最疼的地方捅,宝宝我真的…真的受不了。”
宋绵不知道陆清淮是真的感觉和她表脆弱太丢脸了还是又在玩把戏“故作坚强”总而言之他眼睛红红的强忍着有些崩溃的情绪闷在她颈窝只说了一句受不了就岔开了话题。
“现在说那些没什么意义,宝宝你就乖乖的,乖乖回到我身边,我答应你我会学着以你想要的方式爱你的好不好?”这个问题到最后都没有人回答,因为宋绵清楚的知道他永远都学不会的。
如果他学的会,他们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清淮没再来找她,宋绵得以息。
不过每天晚上陆清淮都会在九点准时给她打一个电话,但是宋绵从来没接过,她会看着电话响50多秒自动挂断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干自己的事。陆清淮打不通也不在意,他会转而给她发短信。短信很长,他事无巨细的汇报自己今天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他会吐槽下属废话连篇让他犯困也会撒娇般的说着好想她,但短信的最后永远都是相同的一句:晚安,好梦。还有一句,我永远爱你。宋绵累了一天,她也想自己好梦。这天晚上她早早的上了,半夜却突然惊醒过来,她头冷汗坐在上发呆。
她梦到了宋母。梦里她因为没有如母亲的愿嫁给陆清淮被母亲破口大骂,宋母甚至举着一个坚硬的玻璃杯朝她砸过来,事实上她已经因为这件事被宋母骂了大半个月了。
各种贬低辱骂的话语劈头盖脸的朝她砸过来,宋绵早已麻木,刚开始她还由着宋母骂,后来她直接就不接电话了。
宋绵吐出一口气,打开房间里的灯掀开被子下去客厅喝水,她刚倒了一杯水还没来得及喝就听见房间里的手机在响,她皱着眉往房间走,边想着谁会凌晨三点给她打电话。拿起手机,陆清淮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
“…”“魂不散。”宋绵烦躁的嘀咕了句就把手机挂断丢在上自顾自出去喝水。回来时手机还在坚持不懈的响着,她把电话挂了他还打,宋绵快恼死了,她接通电话,气冲冲道“陆清淮,你有病吗?大半夜你不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
“怎么突然醒了?做噩梦了吗?”陆清淮带着关心低沉的不像话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不过他那面不是很安静,好像不停的有噼里啪啦的响声,宋绵听的不太真切。
宋绵不想关心他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只反的往卧室的角落四处查看并怀疑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你不会在我家里装摄像头了吧?”陆清淮顿了顿没什么情绪道“这个主意不错。”看样子是没有装了。
宋绵放松下来在边坐下耐着子问他“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陆清淮声音也温柔下来,又问了一遍“刚刚是做噩梦了吗?”宋绵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拧着眉问他“陆清淮,你到底在哪里?”陆清淮沉默了下,诚实道“我在你家楼下。”
宋绵猛的冲到窗边拉开窗帘朝楼下看去,她终于知道那噼里啪啦的响声是什么了。外面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下的不小,所有的树木都在风雨中飘摇。
楼下雨雾中立的路灯旁边正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不过更引人注意的还是车前撑着一把黑伞穿着黑色大衣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那个男人。
尽管楼层很高雨下的很大她看不清脸,但此时此刻陆清淮周身那种萦绕的彻骨的孤独和落寞足以穿破时间和空间朝她袭来。宋绵眼睛发酸下意识就要下楼去找他,不过陆清淮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